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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感染2

他每每以一种现实和超感觉的纯粹主观思维的方式吉林越狱事件

尤金·奥尼尔(Eugene O ’ Neill, 1988—1953)是20世纪美国文坛巨匠, 一生撰写近50部作品, 在戏剧内容创新和艺术表现形式上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1936年因“他那体现了传统悲剧概念的剧作所具有的魅力、真挚和深沉的激情”[1]而被授予了诺贝尔文学奖。自此, 奥尼尔和他的戏剧受到了世界人民的关注和评论界的青睐。于1918年创作的《天边外》是奥尼尔戏剧生涯的奠基之作, 其问世使奥尼尔第一次获得普利策奖, 同时也标志着他在艺术创作上开始走向成熟。国内外学界对该部戏剧进行了多方面研究, 如从存在主义角度分析剧中人与社会的悲剧性关系, 运用原型批评理论解读男主人公罗伯特的悲剧成因, 以女性主义视角揭示女主人公露丝的不幸根源以及其别具一格的反叛精神等等。上述这些研究成果对我们理解《天边外》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但迄今为止, 鲜有学者关注到这部悲剧所映射出的美学, 毕竟奥尼尔本人认为“悲剧含有美, 悲剧才有价值”[2]15。奥尼尔关注创作的审美和艺术思维, 并借助主观想象和生活体验给戏剧注入了思想, 使他的戏剧具有浪漫主义的气息。为了追求生活中的本真, 他有自己的美学理念。因此笔者尝试以美学维度为切入点, 通过分析该剧男主人公罗伯特至纯至美的“诗意人生”, 进而探究该部作品的思想内涵与美学意蕴, 揭示出奥尼尔戏剧魅力恒久不衰的源泉之所在。

一、寻梦之美——身未动而心已远

著名评论家理查德·D·斯肯纳认为, 奥尼尔的剧作超越了萧伯纳和易卜生的戏剧, 因为奥尼尔具有“诗人的天赋”[2]3。而他本人也在公众面前坦言道: “人们对我最少注意的一个方面, 却正是我自己最为重视的一个方面, 我还有点诗人的味道。”[3]奥尼尔的剧作关注平凡人物, 却以小见大, 在虚实相交错的基调中探索人类和社会的存在形式, 进而呈现出戏剧性与抒情性彼此融合的作品, 也即是“诗化的戏剧”。

《天边外》实属早期奥尼尔诗化戏剧的杰出典范, 被公认为开创了美国戏剧艺术的新纪元。剧中男主人公罗伯特·梅奥虽出生于一个濒海的小农庄, 但其言行举止皆流露出“诗人气质”[4]7:优雅脱俗, 傍晚独坐, 眺望远处, 时而吟诵手中的诗书, 时而低头蓦然沉思, 神情浸溢着奇妙幻想。幻想是诗人的一种迷人特质, 它是诗人最具有奇幻色彩的魔法, 或来源于自身天生的禀赋, 或来自于对于个人“乌托邦”的炽热追求。诗人在用个人的种种奇思妙想来建构自己内心深处理想世界的同时, 自然而然地划出了个人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边界。言下之意, 人们通过幻想来满足在现实世界中不时碰壁的自我, 而罗伯特热衷于幻想也正因如此。他自幼体弱多病, 终日囿于方寸之间, 无法触及外界之斑驳, 唯一的快乐源泉便是阅读和幻想。书中大量关于神秘自然、仙女精灵抑或浩瀚海洋等描绘日积月累地助他构建了“精神乐园”。乐园里充满了美的新奇、美的广度, 罗伯特在此意识空间内静默地幻想着自我与外界的联系。这些浪漫的元素不断给予他精神养分, 令其忘却病痛之时, 也为他开启寻求唯美幻境的梦想之门。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 罗伯特的身份来自于他眼中自我定义的那个“我”。因而, 寻梦的念头一旦确立, 罗伯特便将自己定义为“诗人”的身份, 并时刻沉醉于“远处的未知的美, 东方的神秘和魅力”以及“不停息地漫游的喜悦”之中[4]35。他每每以一种现实和超感觉的纯粹主观思维的方式, 在隔绝孤独的环境中迸发出对生命和万物的思考。同时, 他笃爱通过直觉来认识未知世界, 因为他坚信直觉所呈现的原始力量可以唤醒人们对美的领会和对神秘事物的感悟。就在罗伯特借诗人之“眼”灵视自然、用心探索万物之美的同时, 周围的人却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剧中, 罗伯特与兄长安德鲁的性格、爱好、价值观等等大相径庭, 形成二元对立的结构。后者精明干练、讲求实际, 整日躬耕于田亩之间, 所有的话语和行为都聚焦在农场经营上。虽然兄弟二人朝夕相处、感情甚好, 但安德鲁从未走入罗伯特的内心世界, 也无法理解他真实的想法。当弟弟向其陈述诗情画意之美时, 安德鲁嘲笑他读诗不过是做白日梦而已; 当弟弟坦言能切身感知到远方之美的召唤, 安德鲁竟视其为神经错乱的表现。除此之外, 父母时时刻刻对他健康的关注和询问使他倍感难以名状的压力, 有时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废人”[4]45。

虽然罗伯特的生活环境循规蹈矩, 但家人的不理解以及他本人具有强烈的个性追求, 这中间的张力促使他急欲冲破周围种种束缚来回应内心深处的召唤。他要动身前去寻找一直隐匿于其灵魂深处的至美之地, 因为他“相信世界上所有的奇迹都发生在山的那一边”[4]51。奥尼尔认为: “人不能没有梦想, 如果一个人完全抛弃了他的梦想, 他的生命就停止了。”[5]罗伯特的精神世界原本被搁置在荒原, 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彷徨。但是当他怀揣梦想之时, 他的内心便回归安定。离开家乡、出海航行是罗伯特刻意为之的出发, 是有着目标的远行, 伴随着他对新世界、新生命的热切呼唤: “这是一种本能的渴望, 经不起分析。要么你能感觉到, 要么就不能。我想, 原因是在血液里, 在骨头里。”[4]49思想总是走在行动的前面。罗伯特看似波澜不惊、循规蹈矩的日常生活表象下隐藏着有如火山一般的挣脱力量, 这股力量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摆脱眼前世界、踏上寻梦之旅的出口, 而与舅舅一起出海远洋的机会恰在此时翩然而至。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合理、那么符合故事情节的发展逻辑, 罗伯特的灵魂似乎也会因此得到最合理化的安顿。读者皆欣喜于罗伯特即将到来的解脱、憧憬其即将到来的诗意生活, 寻梦之旅貌似已箭在弦上。但“将欲歙之, 必固张之”, 故事情节由此达到第一个张力高峰, 为随后情节的百转千回埋下了令人惊艳的伏笔。

二、成仁之美——留得枯荷听雨声

西方美学史上, 悲剧作为一个重要的美学范畴历来受到文学家的重视。奥尼尔是一位具有深邃美学思想的悲剧大师, 他以崇尚悲剧美的态度描述人类在现代社会中追求与幻灭的不幸历程, 使其作品呈现出独特的审美价值。在他的戏剧中, 理想和现实的碰撞构成了悲剧的核心——“冲突”, 因为冲突的发生不仅真实再现了人类不可抗拒的内在生命力, 同时也令我们更好地欣赏奥尼尔悲剧本身的美学底蕴以及其悲壮的美学精神。

《天边外》剧中, 奥尼尔形象地刻画了主人公罗伯特强烈的“心理冲突”, 而女主人公露丝便是冲突的缘起。罗伯特与兄长安德鲁皆对邻家女孩露丝心存爱意, 但她却在罗伯特正欲出海寻梦前骤然向其表露心意并恳求他留在农庄。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顿时陷入矛盾之中:接受爱情意味着要忍痛放弃多年的梦想, 而继续前行则是错失这近在眼前的情缘。他试图劝说露丝一同前去寻梦, 却被后者以想要“稳定安逸的生活”为由拒绝。在梦想与现实的冲突对立中, 罗伯特暂时选择了后者并安慰自己: “我们的爱比遥远的梦更甜美。这是所有生命, 整个世界的意义。”[4]63自此, 罗伯特决定留在家乡经营农庄, 希望自己能拥有温馨甜蜜的婚姻生活。与此同时, 安德鲁因爱情受挫后不惜逃离这片他热爱的土地, 毅然选择“代替”罗伯特出海。兄弟二人的命运皆因个人情感被迫完成置换, 不仅违背各自初心去从事自己不屑且陌生的行业, 他们的存在也终将与周围环境难以和谐。少年之时, 戒之在情。罗伯特兄弟二人因情生变, 各自放弃了天生赖以成功的禀赋, 强行改变了各自人生的发展轨迹。君子知命,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冲动的开端便注定了整个故事的悲剧性结尾。所谓“如花美眷, 终不敌似水流年”。当初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却在日渐艰辛的现实生活中消磨殆尽。婚姻对罗伯特而言无异于桎梏, 不仅扼杀了他诗人的梦想和他人性中的浪漫诗情, 而且让他逐步陷入了更加绝望的困境当中。面对由“诗人”转化为“农场主”的颠覆性巨变, 罗伯特起初努力让自己适应并时刻以维护家庭为己任。然而, 根深蒂固的浪漫情怀注定了他的务实之路遍布荆棘坎坷。当全国各地工业机械化生产俨然形成不可阻挡的趋势时, 他依旧坚守传统的生产方式、沿用过时的生产工具。土地、庄稼、草木等等只是投机商人手中的筹码, 他却认为这些自然主义相关元素不可肆意掠夺; 雇佣工人备受其他农场主的凌辱、压榨, 他却无法以牺牲别人为代价谋取自身利益。作为一位理想主义者, 罗伯特生活在没有理想的物质空间里本就感到无限的彷徨和惆怅, 而更多的灾难及痛苦如过江之鲫般纷至沓来——父亲气绝身亡, 母亲痛苦离世, 岳母谩骂不休, 女儿体弱多病。残酷的现实将他往日的“诗意”和“柔情”击得粉碎, 妻子的精神出轨更是将他逼至绝境。露丝坦言, 起初心悦于他是因为其与众不同的浪漫才情, 但婚后举步维艰的生活让她悔意丛生, 至此方知她真正需要的是安德鲁。

梦想、家业、婚姻均以失败告终, 源源不断的打击令罗伯特处于极度的矛盾和混乱中。婚后他一直以陌生的身份扮演着不同的伦理角色, 每种角色上的不如意都会带来灵与肉的撕扯, 随之愈发拉大其内心的美好向往与现实难堪之间的鸿沟。理想的放弃与辛苦的努力最终只换来家庭关系破裂、物质生活窘迫。面对这不公的命运, 他并没有采取极端的方式与之反抗, 而是选择了隐忍甚至是宽容来对待周围的世界。在这一点上, 罗伯特与儒家的“仁者”思想不谋而合——以他者利益为中心, 自己承担了满足他者欲望的责任。罗伯特以放弃个人的“诗与远方”为代价来满足露丝青春少女的爱之梦, 心甘情愿地做一名“不合格”的农场主; 在家人从怀疑演变成讥讽、责骂的过程中, 他始终毫无怨言地日复一日为他们的生计奔波; 即使后来知晓妻子因一己之私移情兄长安德鲁时, 他仍然以维护妻子的名誉为责任并竭尽所能想用真情感化她。罗伯特一次又一次牺牲自己成就他人, 以“仁”的方式让他人感受到生活的真善美, 可是自己却一无所得。“求而不得”虽令人遗憾, 但也富有一种别样的凄美。这种美更具动感和生气, 好比李商隐的“留得枯荷听雨声”, 人弃我取, 自得其乐也。从某种意义上说, 罗伯特“成仁”的善举并不仅仅是对别人的给予, 也是自我灵魂和人格的升华。因为他心中一直存有一个理想的空间, 并且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那块净土。在成全他人的同时, 罗伯特以“独辟蹊径”的方式有效释放了自身情绪, 使自我情感戴着镣铐起舞, 内心郁结的苦闷得以宣泄, 与此同时也达到了情感上的净化。

奥尼尔力求以艺术的真实模式客观地反映生活。他在戏剧中塑造了怀有梦想却无法实现的悲剧人物, 揭示了现代人自身处境的困惑。欲望、生活、痛苦三者共生共存, 这即是生命的“真”。奥尼尔自始至终关注人们在真实命运面前所呈现的痛苦, 因为他认为这种“痛苦也很壮丽”, 它能使人“精神振奋, 去深刻地理解生活”[2]139。悲剧除了创造一种伤感的画面感及悲怆的氛围之外, 给观者以深深的哲理性启迪是其最吸引人乐而观之的重要缘由。罗伯特的不幸境遇确实带来窒息的绝望和悲伤, 但是他仍然至死不渝地践行他的理想主义, 这是一种“谋道不谋食”君子之风, 这是一种“既然选择地平线便只顾风雨兼程”的决绝之态, 这是一种对生活更注重过程与审美的人性追求。主人公始终葆有对“诗人”这一自身角色的唯一定位。其内心对梦想的从未放弃令人动容、身处逆境仍能做到先人后己使人敬佩。整个故事百转千回的悲剧色彩令读者完全沉浸于一种凄美的代入感, 但在读者抽身而出时, 难免会对“成仁之美”这一人类社会应共同遵守的法则多了一份个人理解与内心遵从。

三、纯任之美——回首南柯梦

由于奥尼尔作品中具有浓郁的东方神秘主义色彩, 因此越来越多的中外学者注意到东方哲学对其本人以及戏剧的影响。奥尼尔也曾公开承认: “老庄的神秘主义比任何别的东方思想更能引起我的兴趣。”[6]言下之意, 他本人受中国道家思想的影响颇深, 那么他的作品也必然从中汲取创作的精华和养分。老庄哲学纯任自然, 倡导天人合一的根本观念, 寻求飘逸潇洒的生活态度。此外, 道家崇尚“忽然而发, 寄意而止”的任我状态, 看重在世俗藩篱中不泯灭个性, 在和光同尘中不失真性情, 并以此来达到内外和谐的人生状态。从这个角度来看, 奥尼尔“诗化戏剧”的实质便是以戏剧为载体, 将老庄的理想人生从纯哲学的“道法”的境界转变成“诗文”的境界, 其过程表达了对人生意义和人性回归的审美。奥尼尔笔下的罗伯特当初为爱情暂时放弃了心底的“诗与远方”, 但他从未真正屈服于现实物质的种种苟且, 直到临死前依然憧憬着外面斑斓的世界及内心吟哦的诗歌, 这与道家所提倡的任我风采如出一辙。

小行星的命名具有国际性、永久性和不可更改性,一旦获得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小天体命名工作委员会批准,将成为该天体的永久星名。

《天边外》创作于20世纪初, 此时美国社会财富急剧增加, 但物质的空前繁荣却未能带来相应的精神进步。相反, 随着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和利益诉求的多元化, 人的内在精神状况无形中发生巨变, 包括信仰的缺失、情感的异化、拜金主义的盛行等等。生活在精神世界被忽视的年代, 人的思想和灵魂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 不安定感也时时萦绕于心。这种环境背景下, 天真浪漫的罗伯特势必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直至日暮途穷。然而, 历经身心磨难之后, 罗伯特仍然保留其纯美善良的本性, 甚至以更加从容淡定的态度面对余生。爱女玛丽不幸夭折可谓是罗伯特“重生”的关键契机, 不仅启动了他对自身婚姻的重新审视, 同时也加速了他回归寻梦初心的进程。露丝长久以来在物质生活上的抱怨致使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真挚情感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只是罗伯特毅然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可婚姻中一味的妥协并不能够获得想要的幸福或快乐, 反而容易失去自我, 给双方都造成伤害或痛苦。女儿的猝然离世让他幡然醒悟:生死离别本就各有天命, 人应顺势而为、随遇而安才能“与生活和谐合作”[4]357。既然露丝在意的是物质供养, 那么安德鲁才是她真正的归宿。后者如今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投机商人, 但在追逐百万富翁的道路上却逐渐迷失了自己的本性。罗伯特直言安德鲁“用了八年的时间逃离自己”[4]357, 意即后者当初为了掩盖失恋的悲伤不惜忍痛离开自己热爱的农庄, 随即又为了满足无穷的欲望不惜扮演成弱肉强食的剥削者。长期的“逃离”使安德鲁一直游走在寻觅、无奈和挣扎的边缘, 诸多困惑交织在一起让他深深陷入了自我认知迷茫之中。因此, 慎重托付露丝之时, 罗伯特也向兄长揭示了世间的常理:过度的贪婪会不断挤压自我生存空间以致于令人失去灵魂, 只有精神觉醒、回归本我, 才能使自己的存在体现出价值和意义。罗伯特以哲人的姿态去审视周围人的困境并为他们指出可能的出路, 这种善感美好之心充分展现了他人性的高贵和浪漫的情怀, 更验证了道家“绝圣弃智”的纯任做法。

妥当安排好亲人的归宿后, 罗伯特让些许蒙尘的初心迅速走向回归之路。尽管现实中饱受疾病和感情的折磨, 但他勇敢地选择在临终前重燃当初对理想的信念。纵然身体难以远行, 他也用灵魂炽热地拥抱“遥远的地方”[4]381, 恣意享受着毫无牵挂地在天地间自由驰骋的纯任快意, 内心领略到无与伦比的快乐和平静。死亡临近之前, 他并未表露出任何的不安或恐惧。因为于他而言, 肉体的消解意味着精神的“重生”, 正如他幸福地坦言: “这次我真要去了——我自由了!这不是结束。这是自由的开始——我航行的开始! ”[4]383罗伯特的一生似乎始终被囚禁在牢笼里, 他意欲破除世俗对精神的束缚并随之获得自由, 却屡屡因各种缘由无疾而终。如今, 任何事情也阻挡不了他对自由的渴望, 他避开家人独自来到山脚下, 舒畅惬意地迎接生命中最后的时刻, 此举标志着他寻梦初心的回归以及新征程的开始。他曾用诗化的方式绘制心中纯真的理想, 现在他终于踏出了追寻梦想的步伐, 以诗意的想象续写着精神世界的神话。“回首南柯梦, 静对北山云”。罗伯特将自己安然托付于悠悠天地间, 欲与万物融为一体, 以求达到刹那间的永恒和天人合一的境界, 这种灵魂的飞升和涅槃不仅精彩演绎了老庄的神秘主义, 同时也完美诠释了纯任自然、放飞自我的情怀。宛若朱光潜在《生命》一文中所言: “人最聪明的办法是与自然合拍, 如草木在和风丽日中开着花叶, 在严霜中枯谢, 如流水行云自在运行无碍, 如‘鱼相忘于江湖’ ”[7]。对于罗伯特而言, 他所定义的人生成功从来不是形骸疲惫不已后的物质财富积累, 而是别人对于其感情的认同及他与外部世界时时联通的“物我感应”。相对于有形的可见的人生成功, 主人公更注重的是对人生整个过程的审美与情怀。从如花青年到垂垂至死, 主人公随时而安、随心而动、心无挂碍, 让失意的人生徐徐展开为一幅饱含悲怆色彩而又纯任快意的写意画卷, 给观者些许痛惜之余的精神慰藉。

四、结束语

作为一位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戏剧家, 奥尼尔用充满人性的笔调描绘出物欲役使下人类的精神困境, 完美再现了他们处于“追寻与幻灭”之间挣扎的不幸宿命。然而, 奥尼尔的悲剧并非简单地展示人类放弃生命、走向绝望的结果, 而是着重于刻画他们在探索人生意义和未知世界过程中所获得的“重生”。他以诗人的热情赞美了人的信念和勇敢, 并以诗意的方法疏通了理想与现实的隔阂。《天边外》中主人公罗伯特一直在追寻“天边外”的梦想, 尽管他的“命运是悲惨的吉林越狱事件, 但我们总能感觉到一股奋发向上的力, 一种寻求生活的真正价值的努力”[8]。即便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罗伯特的梦想也没有被现实磨平, 他遍体鳞伤的外表和执着坚韧的内心构成了强烈反差, 这种在与命运的较量中所呈现出的意志和决心不仅令人动容, 更使人通过悲剧审美领悟到人生真谛。罗伯特的“诗意人生”验证了奥尼尔悲剧美学的核心: “只有悲剧才是真实, 才有意义, 才算是美。”[2]139奥尼尔认为理想可以唤醒人们对生存状态的觉醒, 对生命之“真”的重视, 对内心存“善”的向往。他毕生都在追求悲剧中所蕴含的美学意味, 强调回归自我和尊重初心的美好意义, 并且矢志不渝地探索人类达到内心和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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